2016.03.09 关键词：一步之遥
现代AU
阿诚还是高二的时候已经像个小大人一样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一直贴着明楼，不敢一个人做事。
对此，明楼表示自己很欣慰，毕竟自己养的孩子长大了，成熟了，是好事。但同时总是有点失落，明镜点着他的脑袋说：“年纪轻轻的就一脑门子官司，跟报纸上说的空巢老人一样。”
明楼对此不置可否。
所以当一天晚上阿诚敲响他房门的时候明楼还是很开心。
“大哥，这个给你。”
明楼接过阿诚手里的纸看了一眼，高二的成人舞会，邀请学生家长参加。他对阿诚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看阿诚还在一边等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便问他：“阿诚啊，你是不是没有正装穿了？没有的话我们去订一套，还去那个老师傅那里好么？你是要燕尾服还是普通的西装外套？”
阿诚一个愣神，回答明楼：“大哥，我不是没有西装穿了……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教我跳探戈。老师让我开舞，女伴你见过的，我同桌。”
明楼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诚，当年瘦骨嶙峋的小家伙如今已经长出了一个体面的青年，挺拔俊俏，像一棵白桦树一样。
明楼挺骄傲，阿诚的班主任很有眼光。他欣然应允了阿诚的请求，“开场的曲子是什么？”
“《一步之遥》。”
阿诚小的时候明楼曾经带他去阿根廷旅行，说着热情的西班牙语的姑娘奔放而优雅，两个人吃完晚饭四处溜达。溜达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港口正好赶上街头的探戈表演，情色的动作带着勾引的意味，这是从小接受中国传统文化教育的阿诚从来没有见过的。明楼眼见当时还是少年的阿诚面上故作镇静，一本正经，耳朵却红的想要滴血。
他捏捏阿诚的耳朵，稍稍低下身俯在阿诚耳边，逗他，“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回酒店，不看了。”
这下阿诚连脸都红了，“大哥要是喜欢不用管我的，我可以看。”
当时街头艺人拉的小提琴曲就是《一步之遥》，明楼还记得每一个音符被拉出的时候的质感，虽然并不完美，但是充满戏剧张力，美极了。
当年连看探戈都脸红的小朋友现在也要开始跳探戈了，明楼很感慨。“那我跳女步？”
“都听大哥的。”
明楼个子比阿诚稍高一些，他把手放在阿诚手里，领着阿诚的手搂上自己的腰，他自己扶住阿诚的肩膀。或许是因为个子窜的太快的缘故，阿诚身上没什么肉，连肩膀都带有少年人的单薄。
“学探戈，第一步要学的就是怎么和自己的女伴保持适当的距离。两个人不是恋人的话，太近了容易轻浮，像这样。”
明楼猛然凑近阿诚，脸颊侧面几乎就要贴上。他看着阿诚的双眼，甚至能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样貌的反映。阿诚的鼻息就温热地喷在他的下颌。
“……太远了，就太疏离了，像这样。”他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屋子里，很热么？”
屋外骄阳似火，下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找到落地窗内。但是屋子里开了空调，按说温度也不高，但是阿诚的头上还是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连手心都变得滑腻起来。
阿诚的眼光明显躲闪了一下，“是的，热。”
明楼只当年轻人火力壮，他重新握住阿诚的手，让他托好自己的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我先教你最基本的步子。”他的右腿向后撤了一步，右手拍拍阿诚的左腿，示意他跟上。
明明跳的是女步，然而明楼的动作却很舒展，一点也不滑稽，气势极盛，仿佛要吞没阿诚。
基本的四步阿诚学得很快，正当他以为明楼要教他一些复杂的变化的时候，明楼搭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扶上他的下巴。“跳探戈不能看着地，否则你要怎么看到四周的情况，你要怎么保卫、提防你的舞伴？”明楼的手稍微用了一些力，强迫阿诚直视自己的眼睛。
阿诚的眼睛里的感情是他之前很少看到过的，甚至可以称得上陌生。他理解其中的倾慕，却不理解剩下的一部分。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张黑胶唱片放在唱片机上，小提琴声从留声机里传出，细腻动听。他扶上阿诚的腰，托住阿诚的手，两个人所处的地位瞬间发生了变换，阿诚有些瘦弱的身形彻底被明楼包围。
“真正要学会一门舞蹈不能只会其中一方的舞步，两个人的舞步都要学会，配合的时候才能做到真正默契。”他贴在阿诚的耳朵旁边说。
两个人的位置变换了之后阿诚的动作就不像一开始的时候熟练，偶尔会踩到明楼的脚。
明楼也不生气。现在的阿诚露出了瑕疵，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在明楼眼里看来倒是更真实一些。
自从阿诚跟上学校的进度之后，明楼很少看到露出自己弱点的阿诚，他也有些怀念。
他甩头看到阿诚的双眼，阿诚躲闪，脚下的步伐就乱了，明明平时有着敏捷动作的男孩此时却很笨拙，左腿拌上右腿，眼看就要摔跤。
明楼赶紧托住他的背，时间紧急，位置找得不是很好，正好是腰和臀部相接，稍稍向里收紧的位置，再向下就是少年的臀部。
两个人的距离终于突破了一步之遥，甚至比阿诚小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还要近。
阿诚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几下，最终还是站稳。
脸上的表情和当时明楼带他去看街头探戈表演的时候一模一样，耳朵红得能滴血，然而脸上依旧故作镇静。
他低着头，明楼看着他的后颈，阳光照在上面，修长的，白皙的，细腻的，因为出汗的缘故微微闪着亮光。
明楼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咬上去。
他想到原来读书的时候看到的古希腊所赞赏的成年男子和少年的爱情，精神上的引导，重构，就像他和面前的少年一样，只不过两个人之间尚未产生肉欲上的欢愉。
纵是沉稳如明楼，此时也还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少年是他的弟弟，如果和他发生任何超出兄弟之间的感情就是背德的。
那是不道德的引诱。
那一瞬间，心里的藤蔓上终于有黑色蔷薇开放。
明楼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仍是沉静。“一个下午，我看你练的挺熟，应该没问题。”之后率先走出书房，不敢看刚刚还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少年的表情，把开始西落的夕阳关在身后。
懦夫。
他在心里这样骂自己。
他必须要等下去，也只能一直等下去。
盼望着终有一天，自己亲手养大的白桦会被自己驯服，如同小王子的玫瑰。
END
写过很多次探戈了，这次的故事发生在《智齿》以前。
“一步之遥”这个曲子就是曼丽和明台跳的曲子嘛。
我不会跳探戈，舞步教学什么的都是查的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