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15 关键词：昨天，今天和明天
“阿诚哥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明台捂着眼睛要关门出去，谁知动作还是不如明楼快。
“瞎嚷嚷什么？”明楼一把揪住明台的衣领把他拽进屋子里，“你还想让整栋公寓楼都知道啊。”
明台哭丧着脸求饶：“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诚哥你快帮帮我啊！”
阿诚在一旁啃着苹果，脸上带着“爱莫能助”的表情望着明台，跟他说：“你大哥我是管不了的，你不如跟你大哥说说你错哪了。”
“我再也不随便推门了，以后一定进屋之前先敲门。不过我说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跟阿诚哥在一起的？你要注意一下家里还有未成年人好不好？……”眼看着明楼的脸色又黑了一点，明台赶紧讨饶：“是我不好，我不懂事。”
“认错态度良好。”阿诚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来说说怎么补偿？”
“我，我上缴半个月的零花钱！”明台咬咬牙，这可是底线了。
明楼一听这话就想笑，这傻小子还是嫩了点，谈判哪有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线亮出来的？但是为了争得更多的利益，他还是绷着脸，装着一幅严肃的表情：“从今天起做一星期的饭，菜钱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大哥你这是断了我的活路啊！”明台哀嚎，“明天我还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呢！”
“论文还没写完就敢出去？不怕明教授给你不及格？”
“那我的论文不都是你判的嘛阿诚哥，我求你高抬贵手啊明助理。”
“少废话，这都下午4点了，滚出去买菜。”明楼放过明台被揉皱的领子，做出要抬脚踹他的样子。
明台赶忙溜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明楼的钱包：“大哥今天的菜钱你出啊。”
1938年的巴黎，阳光是温柔的，空气里好像还有隔壁花店传来的玫瑰花的香味。
明台出了公寓楼刚走了不远，就听到身后一阵爆破声，赶忙回头，公寓楼燃起的熊熊火光让人心惊。他哭喊着往回跑，却被路人拦住。路人的嘴一张一合，但是明台已经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什么。
夜里拉着窗帘，只有一点点月光透进屋子里，明台大睁着眼睛，心跳久久不能平静。他默默枕头下面，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飞快地坐起身，推推枕边人：“曼丽，你把明家的全家福收到哪里去了？”
“你又做噩梦了。”消息传来已经一个月了，曼丽对于明台的反应实在是太过熟悉，她拍拍明台的后背，尝试着给他一点安慰。“我怕照片放在枕头底下被压皱，给你收到床头柜里去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大姐说？瞒是瞒不住的，大姐前几天来家里还问起阿诚哥他们的近况，我说最近没收到电报，她已经起疑了，说都两个月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近一个月又天天做噩梦，怕他们那边出事。”
明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照片盯了许久，最后还是把照片放回了抽屉。北平的冬天太冷了，冷得刺骨，不管盖几层被子似乎都有寒风吹到心里。
“睡吧。”明台躺下身，“再等等我再和大姐说。火车站那件事之后她身体一直不好。”
曼丽看看明台，本来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缩进明台的怀里，安静地陪他睡觉。
抽屉没有被关上，一半月光落在里面，半照在一张剪报上，上面的标题是：“抗日分子炸毁汪伪政府办公楼，高官明楼命丧黄泉”
第二天明台又开始发烧，额头烫的仿佛能摊鸡蛋，一整天嘴里都说着胡话，一会儿“阿诚哥我要喝鸽子汤！”一会儿“曼丽你去给毒蛇拍个电报，说老师那边派给的任务完成了。”不知道梦里究竟是今夕何夕。
曼丽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白粥放在床头柜上，又替明台换了块覆在额上的毛巾，这才闲下来坐在明台身边守着他。
从大院外传出呼声：“于太太，你们家的信！”
曼丽冲着屋外应了一声，把明台的手掖进被子，这才小跑着出门拿信，回来的时候明台已经醒了，问她：“家里两个小的呢？谁的信，你的我的？”
“去隔壁崔嫂家找她家两个小的玩去了。”
曼丽本想着等他好了再把信交给他，免得他劳心劳力，现下见他问起，只得把信递给他。
信封上写着“于明 先生 亲启”。这是他到了北平之后阿诚给他起的新名字，跟了曼丽的姓，还被明楼取笑说这下算是倒插门了。
展开信，薄薄的一页纸上面却没有一个汉字，全是四个一组四个一组的数字，曼丽在旁边看着，心底恍恍惚惚有种预感，抬头看一眼明台，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透露出和曼丽相同的心思。
“曼丽，快把《全宋诗》拿来，再拿一支笔，几张纸，快！”
曼丽不敢耽搁，赶紧去了书房拿出明台要求的那几样放到他面前。明台的手颤抖着，几乎握不紧笔，一个字一个字对着书翻，最后眼眶红着把信纸递给曼丽。
“于明：眼镜蛇和青瓷目前在苏州，一切都好。下一步的任务……”
曼丽看着明台的双眼，她知道，北平1945年的春天快要到了。
END
在巴黎的日子是昨天，做梦是今天，信里叙述的事情是明天。
强行扣题。
